一只水饺

一只•看破红尘•认真生活•外表严肃•内心沙雕•成天傻乐•水饺

N的报告4--漩涡 中下

(不小心坑挖大了orz……)


沿着大路开了30分钟左右,印度人忽然将车拐进了一条偏僻的小路。

我一惊,立马拿枪抵住他的头。

“先生,我没骗你!”印度人浑身发抖,用浓重的咖喱味英语哀求着,“我没耍花招,我发誓,我#@%/¥#€@*!@#%&……”

“行了!”我赶紧捂住他的嘴,低声说,“你不耍花招,扳机就不会扣下去,开你的车,被你们的人发现了我们两个都得死。”

印度人乖乖地闭上了嘴。

没过多久,一栋建筑物出现在路的尽头。在夜色中看不真切,但隐约能猜出应该是某个废弃的仓库,这时我才发现,这条小路竟是直接通到仓库大门。

这似乎是一条自己人才知道的通道,附近并没有望风的人,但以防万一,我还是缩到了窗户底下。

货车缓缓驶进了仓库,身上的伤口一阵一阵刺痛,我咬了咬牙,绷紧神经,解开衬衣,将格洛克17别在腰间,拽着印度人下了车,继续拿从另一个印度人那里捡的柯尔特M1911抵住他的头,躲到了角落里。

“这是哪里?”我一边问他,一边自己小心打量着周围。因为年轻时当兵的经验,我的夜视能力一直很强,仓库里没有开灯,但借着货车灯还有窗户外夜色的一点光源,我还是能勉强看出周围十分空旷,只有零零散散的集装箱,空气中隐约有一股淡淡的香料味道。

“……应该在这里……”

“什么应该在这里?”

“我,我应该在这里,和老板碰头。

“……你们老板?”

“是。”

“那你还带我来这?”我用枪顶他的脑袋。

“先生,是你让的呀,说去隐蔽的地方,这儿最隐蔽了,我真的没有耍花招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我真的很想崩了他,又觉得自己没有理由崩了他……

不过既然是自己人碰头地点,不会过多防备也是事实。事已至此,能直接和毒贩头子对峙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机会。

我捂住印度人的嘴,用枪托敲晕了他,自己在黑暗中屏息等待。

但我等来的,并不是毒贩头子。

当我听到几声极轻的脚步声时,就知道大事不好了。

我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,但肯定不止一个,脚步声轻而急促,不断地分散开来,像是在搜寻什么。

他们有枪吗?我究竟是怎么暴露的?

不管有没有,不管他们是谁,肯定是冲着我来的。

冲着要我命来的。

我在黑暗中努力搜寻,在自己的左前方隐约看到一扇门后,深吸一口气,咬紧牙关,拼尽全力迅速跑出去,几乎就在我离开集装箱,暴露在空旷的黑暗中的同时,枪声立刻响起,子弹雨点般地扫过来。黑暗中每个人都瞄不准,但密集的攻击同样致命。好在距离不远,我还是成功撞开门,继续拼命向前跑。这时我发现,这个仓库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。门后并不是狭小的房间,而是另一个空旷的场地。这个地方掩体不多,我别无选择,只能跑。尽管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,我还是紧紧握着M1911,就像握着黑暗中唯一的救命稻草,仿佛这样活下来的机会就会多一些。

之后,我不知道自己撞开了几扇门,来到了怎样的地方,混乱中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,只能像没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。忽然,我的左腿猛地一麻,就像被人狠命打了一棍子,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,栽倒在地上。我意识到自己中枪了。

完了,我想,这下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。

这时,我看见侧方不远处隐约有微弱的光线。我又挣扎着站起来,凭着感觉摸到了那扇门,闭上眼睛就撞了上去。门后是一段台阶,因为惯性我根本支撑不住自己,只能双手抱头,尽量缩着身子,皮球一样滚了下去。

等我终于躺在地上,身体已经几乎没有知觉了,强烈的眩晕感和疲惫感一起涌了上来,眼前一阵一阵发黑。

就在我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,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。

“好久不见,N。”

我认不出这个声音,只觉得很熟悉,于是努力睁开眼,想确认声音的来源。

看见眼前的景象,我登时清醒了。

首先进入视线之内的是七零八落散在地上的药片,针管,还有绿色的汁液,混着一股浓烈的香料味道。坐在这堆针管要片中的,是一群面色灰暗,瘦骨嶙峋的人。他们有的人还能站起来,带着痛苦的神情,不断地吞食着一种小小的绿色的药片,就像喝饮料一样灌下去,或是注射着透明的液体,而有些人连坐都坐不起来,眼神呆滞地蜷在地上,也拿不起针筒,只能求助于他人,或是嚼着绿色的叶子,粘稠的液体顺着嘴角流到地上。

胃里一阵翻涌,我偏过头猛烈地咳嗽起来。

“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狼狈的样子吧。”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我偏过头,看见一张伤痕累累,布满胡茬的脸。

一瞬间,我感觉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,又觉得好像完全不认识他。

“怎么,认不出来?也对,毕竟我们才见过一面。之后的事情,你应该也完全不知情……”

说完,他仿佛感到不耐烦似的,撇了撇头冷笑了一声。

“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,虽然我本来也没有指望那两个木鱼脑袋能把你干掉,不过我的确没料到那么多人都没能杀了你,还让让你闯进来……行了,把枪放下吧,让他多活一会儿。”

此时,我才注意到,刚刚持枪追杀的人都站在旁边, 一共五个人,这会儿都拿着枪围着我站成一圈,随时准备把我打成筛子。

“是你……杀了陆沉?”我筋疲力竭地问,腿上的枪伤开始剧烈地灼痛。

听到“陆沉”两个字,男人阴沉地笑了笑,眼神凶狠而愤懑:“那是他该死。

随后,他捡起我跌倒时掉落在地上的M1911,瞄准了我的额头。

“可惜了,要不是那个姓秦的伪君子派你来调查我,我是不想伤害你的,你是那里我为数不多的看得起的……正人君子。”

他提到老秦的时候,我终于想起他是谁了。

邱择明,多年前我还是刑警的时候,和老秦一起共事过的缉毒警察。

可惜,这份情报,我怕是没办法告诉老秦和叶允昭了。

这时,门外忽然响起微弱的警笛声,在场的人同时一愣,就在这一瞬,我掏出腰间的格洛克17,看也没看直接向身边开了一枪,好在那五个人站得近,好歹打中了一个。其他四个人显然没料到我还有枪,都有些慌乱,邱择明愣了一下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,压着嗓子骂了一声,随后重新举起枪扣下了扳机,我挣扎了一下,子弹打中左肩。

强烈的冲击让我浑身一震,意识逐渐涣散了下去……

 

朦胧中,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很重的东西死死压着,透不过气。爆炸声,枪声,各种嘶吼声和惨叫声混在一起,不断地在我耳边翻滚、缠绕。眼前黑色、白色、红色,扭曲搅动在一起,无法分辨,无法逃离。这时,我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。

“南方,南方,好兄弟……别放手,求求你……”

我循声望去,看见一个混杂着泥土和鲜血的模糊的脸,而我正紧紧抓着这个人的手。

“别放手……我们一起出去……”

我紧紧抓着他,内心涌出一种无法抑制的复杂的痛苦,几乎让我窒息。

我不想放手,但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我往上,而我虚弱的手臂根本不听使唤。

我放开了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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